當然,莎士比亞本身「有料」,所以機緣來到,即順勢發達。莎士比亞成為英國文人雅士的偶像之際,歐陸人士並不很瞧得起他。比如伏爾泰和法國古典主義的服膺者,指稱莎士比亞雜蕪野蠻,劇中羅馬人和埃及人無所分別,讓國王酗酒如庶民,行止不倫不類,一齣戲裡又悲又喜,毫無章法,而且事件也沒有時間和地點的一致性。英國評論界,對這類負面評價,很不以為然。湯生的主編之一,姜生博士唻Dr. Samuel Johnson,從前比照德文翻譯的《新約聖經》,將Johnson翻譯為「約翰生」,但其英文發音譯成「姜生」比較近似啀運用對策,將列舉的缺點,倒轉為展現「獨創力」的特點。他為劇集所作的序論,一則強調莎士比亞的戲,不局限於區域性,而著重普世人性,所以地域、時間、階級地位等,不干緊要;二則推崇莎士比亞為天才,不被書策條列規條所捆綁,情節忠於實際人生,呈現悲喜參和、酸甜雜混的真實經驗。日後「英國的莎士比亞」,變成「全人類的莎士比亞」,部分應歸功於姜生博士之輩的辯護。歷來許多傳統派的莎士比亞學者,都追隨這個路線。